加速数字化进程新冠病毒改变了工作方式。各大公司及员工各展神通,满怀热情地运用数字化带来的变革力量。
清晨,Coralie Adam 坐在 洛杉矶郊区一隅,打开笔记本,控制她的太空探测器向“贝努 ”挪动几米。“ 贝努”是一颗表面略显起伏不平的小行星,距离地球约 3.21 亿公里。这一系列的操作都十分专业。Adam 是美国航空航天公司 KinetX 的飞行领航员,她承认:“ 在自己家里指挥一艘真正的宇宙飞船和坐在游戏机前操作完全是两码事。” 尤其是现在,这种感受更为真实,因为受新冠疫情影响,她的团队没有像往常一样聚集在控制中心里,而是分散在美国各地工作。 然而,得益于数字技术以及大量的组织工作,Adam 的团队采集到了岩石样本,并为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完成奥西里 斯-REx 项目的任务。
Adam 发现,办公不受地点束缚并非难事。 在这一点上,她的同事、全球各地的中小学生以及大学生也都会表示认同。虽然在新冠疫情全球爆发的初期,办公室、工厂车间和教育场所纷纷被关闭,但上班族和学生们后来习惯了待在自家起居室或厨房里,通过视频会议、聊天工具或通讯程序迅速在虚拟空间建立起了联系。
以巴斯夫为例,全球各地三分之一的员工转为在家 办公。面临这种前所未有的局面,人们的应对能力超出了预期,这在一定程度上也 要归功于为支持数字化工作而开展的内部活动。巴斯夫路德维希港全球数字服务部员工支持主管 Martin Stork 表示:“积极采用并体验数字化工作方式是件好事。 这大大提升了人们尝试新事物并以不同方式处理问题的勇气。”
这种积极体验引起了多家公司的共鸣。据美国麦肯锡公司进行的一项内部调查显示, 在疫情期间接受调查的员工中,有 80% 的人表示他们喜欢在家办公。超过三分之二的人表示,他们在家工作比在办公室工作更有效率,或至少与在办公室工作时相差 无几。因此,在可预见的未来,谷歌和脸书等科技巨头将让所有员工在家办公。脸书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预计,在疫情结束后,半数员工都再也不会回归办公 室。巴斯夫情况又如何呢?Stork 说:“我们未来不会完全虚拟化,而是进入一个灵活的虚拟未来。面对面的接触仍将是我们提升创新实力的重要驱动。”
有几家公司将数字化视为自身 DNA 的一部分,多年来一直在测试人机交互的方式。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它们根据实际情况迅速行动,让这些方法得以广泛应用。TCS iON 就是其中之一,它是印度塔塔集团的 IT 子公司,业务遍及全球。塔塔集团是著名的钢铁和汽车行业巨头。很早以前,TCS iON 就已经是塔塔集团这艘巨型工业油轮身侧的迅捷快艇了。这些年来,TCS iON 一直活跃在大中小学的数字化学习领域。
转变学习模式
在过去的一年里,尽管新冠疫情造成了封锁,但免费的 “Digital Glass Room” 仍使数百万印度学童能够继续上课。TCS iO 全球负责人 Venguswamy Ramaswamy 表 示:“这个数字化学习平台不仅仅是一个临 时解决方案。这个工具有可能从根本上改变 教学模式。” 老师和学生可以根据课程和授 课形式,在这些数字化的“教室”里探索 虚拟世界的无限可能,而不仅仅是继续面 对面地使用数字化工具教学。
在这里,他们可以进行讨论、撰写博客、 组织测验,甚至还有更多。他们可以自由设置小组规模,也可以自由设定完成任务的时间。这个平台还想支持教师为每个学生量身订制学习方法。TCS iON 首席执行 官还计划让全部员工使用数字化工具,以便为全球 45.3 万 TCS 员工提供量身打造的人才培养方案。
当然,新型数字化工具和工作方式也会 让世界各地的企业战略家们头疼不已,因为尽管各大公司已经顺利地启用了在家办公和移动办公模式,但基于屏幕的单一沟通 形式的也正在逐渐暴露更多弊端。“变焦疲劳(Zoom fatigue)” 一词已广为流传,它形容了经常参加视频会议的人体会到的一种难以言说且挥之不去的疲惫感。加拿大纽芬兰纪念大学兼职教授和 心理学家 Janine Hubbard 说:“持续的直接目光接触和被通过网络摄像头密切注视的感觉,会使参与者感到压力山大,就仿佛置身舞台之上。
这是否意味着线上会 议已经成为一种冷冰冰的监视手段,令人类几乎出自本能地想要设法逃避呢?如今有一些应用程序会让美洲鸵或山羊现身线上会议,帮助员工们放松心情。这些动物甚至可通过视频加入讨论会。
非正式接触的价值
除了这些看似奇怪的转移注意力策略外, 专家们还认为,从长远来看,完全数字化 的业务沟通可能会造成一些问题。德国布伦瑞克工业大学的神经系统科学家 Martin Korte 教授警告说:“许多公司仍然低估了非 正式接触的价值。” 他说,不经意间的相遇,比如在咖啡机旁边偶遇同事聊几句,“与创意过程密切相关,有助于形成并发展新 的想法。”他补充说,那些会引起争议的 讨论,比如围绕公司战略展开的讨论,“很难在线上安排好。” Korte 认为,这个问题 可以通过采用混合模式来解决,即在线工 作和模拟会议互为补充。这是因为,如果员工不能见面,可能导致他们失去对公司 的认同感,甚至公司最终可能失去对自己 的身份认知。Korte 说:“我们讨论的是一 种凝聚力,这种凝聚力需要不断刷新。”
人际亲密关系对于打造团队精神至关重要,那么,它是否可以在虚拟环境中产生?对于这个 问题,布莱尔 · 麦金泰尔(Blair MacIntyre) 教授给出了肯定的答案。2020 年 3 月,身为美国佐治亚理工学院增强环境实验室的负 责人,麦金泰尔被迫在短时间内将闻名于世 的 IEEE(电气与电子工程师协会)虚拟现实 (VR)会议移至互联网上举行。
与会者用自己的虚拟形象或数字化身在虚 拟房间内走来走去。麦金泰尔说:“随着对虚拟现实头盔和传感器的不断改进,人们现在可以体验到非常逼真的沉浸感。” 然而,仍然只有一小部分与会者有可能在 同一时间使用他们的虚拟形象进行互动。 麦金泰尔承认:“从技术或计算能力方面来讲,我们还无法做到将数千名参与者聚 集在同一间虚拟会议室中。同时,尽管技术方面存在约束,新冠疫情也造成了诸多限制,但他将其视为重新思考活动形式的契机 — 例如,举办一场跨越不同时区、 连通全球的线上会议。而且疫情危机还产生了一个积极的副作用,即在过去,来自 世界上较贫困地区的人们无法负担参加会议的费用,如今能够参与其中。
环顾全球
虚拟形象促进交互
VR, 作为一项面向未来的技术,虚拟现实技术 也是巴斯夫数字化工具箱的一部分。Stork 说:“我们试运行了一个平台,在新冠疫情造成的封锁期间,员工至少能够用虚拟形象在平台上聚集,甚至还成功地举办了研讨会。“ 员工们的虚拟形象在数字空间里交流。他说:“这意味着,与参加传统的 视频会议相比,他们的活跃度更高,活跃时间更长,参与感更强。”
在巴斯夫,新工具的使用范围并不仅仅局 限于办公室。如今,工人们在生产线上忙碌 时也戴着 HoloLens 智能眼镜。使用者可以通过 HoloLens 查看机器发出的信息和数据 。未使用智能眼镜时,这些信息和数据流是看不到的。麦金泰尔认为:“通过使用虚拟现实技术,大公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脱离现实世界。我们可以将化学过程放大到分子级进行观察,也可以鸟瞰工厂全貌。”
无论是对航空航天工程师还是全球企业来说,新冠疫情再次为实现数字化注入了新的动力。